图图的饼干

【佳昱】Standby

*爱要振聋发聩

*Love is love 

*ABO世界观 Beta马佳 * Omega蔡程昱

“蔡老师standby！”

舞台上一片漆黑，后台却忙乱到火热。蔡程昱转了转左耳的耳麦，听见里面压过台下欢呼声的cue音。妆造姑娘手里拿着梳子帮他抚平西装背面的褶皱，在临上台最终时刻拿出分装的抑制剂。两人身高差太大，蔡程昱看她踮脚动作辛苦默默半蹲，姑娘这才对准他的后颈喷了三下。

“3、2、1走！”

迈步向前，声歌铄铄，霎时灯光大亮。

演出结束蔡程昱匆忙赶回家，从楼下远远看到家里的灯亮着，大概马佳也是下午结束了行程从外地归来。打开房门，客厅里行李箱打开着摊在地上，马佳踢踏着拖鞋正从卧室走出来。

“哟，回来了？”

蔡程昱转身换鞋，马佳接过他手里的背包仍在沙发边，又帮他挂好外衣。蔡程昱妆还没来得及卸，疲累地倒在沙发上。

“都说了让你别那么赶，回来累得和什么一样。”马佳把他拽起来退他去洗漱，“结束晚你就找个酒店睡一觉再回呗，这房子又跑不了。”

蔡程昱眼睛闭着，往脸上胡乱抹卸妆水，声音黏糊糊地拌嘴：“佳哥你好像没资格说我吧？下午北京的行程还不是晚上就在上海了。”

“那能一样吗？我是个Beta，我又没有发////情期。你上次作息不规律搞得激素紊乱，高烧了好几天，自己都忘了？”马佳恨铁不成钢，手上给蔡程昱递了毛巾。

蔡程昱心虚地嘿嘿笑，擦干脸上的水，毛巾随手一放一把抱住马佳：“好啦，佳哥别生气，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

“你最好是。”马佳摸摸他的头发，“再有一回我可不上医院捞你，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是为了工作嘛，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平常坚持健身，他的体质一向不错，发////情期也很规律。唯一玩脱的那次就是声入人心刚刚结束，巡演歌手两头跑的时候。

马佳当然知道。蔡程昱是标准的工作狂属性，一忙起来简直不要命。综艺歌剧连轴转，他心疼归心疼，可也知道歌剧演员能有这样的流量来之不易，omega的身份更使这条路难上加难。但这是蔡程昱为之奋斗许久的理想，因此马佳从来不去阻拦。

他只想着过两年自己差不多闲下来，自家小男友的后勤就有的保障了。

蔡程昱脑袋蹭了蹭马佳的脖子，恋恋不舍地爬起来脱衣服准备洗澡，马佳看着他的后背，弟弟这两天排歌剧瘦得太狠，过几天需要好好补补。

“哎程昱，你是不是发////情期要到了？”

发///情期来之前后颈腺体会发红，蔡程昱皮肤白，那一点红就更显眼。

“好像是快了。”蔡程昱伸手摸了摸那块皮肤。回过头狡黠地对马佳笑，“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佳哥记得把档期空出来给我哦。”

“那必须的。”马佳把蔡程昱推进浴缸，给他打开了浴霸，水雾蒸腾，“我有档期，你有吗？你每次忙的和什么一样，在家待不了几天就走。你可得记得算好日子请好假啊。”

“忘不了。”

谁也没想到档期空的这么猝不及防。

两天后的一次探班采访里，马佳的一位同僚说经常看到马佳在后台和爱人视频。

“蔡蔡那嗓子一笑全后台都听见了，俩人甜蜜的哦，单身狗都羡慕哭了。”

马佳从未公开说过他有伴侣，一听这话记者眼睛都放光，采访放出来当场就上了热搜。这个年代信息比声音传得快得多，饭吃多了咸的人也多，互联网当下就展开了一番“恋爱自由”与“婚姻责任”的大讨论。

与AO相比，BO不受法律保护，没有“标记”这样的一对一保险，生育率也低。这样岌岌可危的关系滋生出一系列不负责任的男女，给玩弄感情提供了绝佳的条件。网上不乏出来声讨的受害人，被骗之后哭天喊地字字泣血，也就导致他们成为“玩得花”的代名词。

歌剧这行业不至于有娱乐圈的乱象，但说到底也是公众人物。参加节目之后二人曝光率比之前高了不是一点半点，就因为不想带来麻烦才没公开他们的关系。眼见着二人身陷舆论中心，说漏嘴的同僚忙不迭给马佳道歉：“不好意思，我之前真不知道。”

马佳放下手机，疲惫地摆摆手：“没多大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快消散。

回到家里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他们有各自的经纪团队，一致认为舆论引导这样的事情还是让术业专攻的人来解决。小两口该吃吃该喝喝，到点各自上班排练。

蔡程昱已经在排的歌剧寻了由头延迟了开票时间，整组的排练进度也慢了下来。同事们倒是都贴心，旁敲侧击安慰他，蔡程昱谢过好意笑笑说没事。

他觉得自己确实没事。由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排练放了半天的假，蔡程昱甚至有闲心拐道去市场买了菜，准备张罗一桌大餐。

休假嘛，平时求都求不来，谁不享受谁是傻子。马佳上次提了想吃土豆炖肉，油爆虾也查好了菜谱可以在家自己试试。蔡程昱大包小包提进家门，撸起袖子干劲满满。

俩人在家的时间都不算多，厨房谁有空谁进。蔡程昱原本坚持贯彻“君子远庖厨”的方针，奈何顶不住一顿顿外卖重油重盐吃出了胃病，这些年厨艺也渐渐纯熟下来，不再是当初鸡飞狗跳的名场面。

蓝牙音响连上手机，歌单播放帕瓦罗蒂。他一边忍不住跟着开嗓，一边慢悠悠处理起牛肉。

蔡程昱专注的时候总是心无旁骛，这点对唱歌和下厨都一样。直到流畅的音乐一顿，音响里突然传来手机来电的自带铃声，他立刻被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锁屏界面上一溜的微信消息。

视频是马佳打来的。蔡程昱喜滋滋接了，手上的活也没停，把手机立在一边叫了一声“佳哥。”

“程昱，”看他心情这么雀跃，马佳愧疚又深一层，话出口都带点儿犹豫，“我这儿综艺有个档期变动，今儿就得去趟长沙。”

蔡程昱愣了一下才继续把焯了水的牛肉捞起：“好啊，去几天？”

“得有个…三五天吧。”

马佳的档期原本调得好，这两天有个录音还有个杂志拍摄，然后陪蔡程昱过完发///情期再去长沙录综艺。然而另一位嘉宾之前的试镜通过了，下周就得进组，安排匆忙也找不到人顶替。不得已之下节目策划只得满脸歉疚找到马佳，希望能把综艺提前录完。

“对不起啊，我尽快赶回来陪你。”

蔡程昱把肉过温水洗净，又拿起土豆喀嚓喀嚓削皮：“嗨，这有啥好对不起的，常事儿。”

只是这样，这次发///情期马佳注定是回不来了，最多也就赶上个尾巴。

“家里上次开的抑制剂还够，你放心去。”

大家都在圈里混，这点门道早就摸得明白。舆论当前，节目组没考虑换人马佳已经很感激，哪怕是借机图流量也认了。蔡程昱从来不是个借题发挥的性格，马佳虽然愧疚，解释清楚了也就转移了话题。

“你做饭呢？”马佳眯着眼看见案板上的食材，红红黄黄的一片，量还不少。

“你猜我要做啥？”蔡程昱洗干净手，十分得意地切换摄像头给马佳看，末了又切回自己傻笑的脸。

“厨艺进步挺大啊，”马佳不吝啬夸奖，“可惜我没有口福，吃不着咯。”

“没事儿，”被他哥一夸，蔡程昱把谦虚的优良美德丢了个一干二净，“还想吃啥，你尽管点。”

扣下电话，厨房里水蒸气散的干净，空气也冷清下来。蔡程昱有点迷茫地盯着案板发了一会儿呆，最后抽出保鲜袋分出一半焯过水的牛肉冷冻进冰箱里。

佳哥不回来，菜量减半，已经蒸上的米饭可以明天炒一下再吃。嘴角放下又提起，还要刷这么多锅，是挺累的哈。

户外的综艺比寻常工作辛苦，马佳这次却和鸡血上头一样不知疲倦。然而他归心似箭也挡不住天公不作美，大暴雨连着下了三天，山里信号都没剩下半格，录不完谁也别想走。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马佳心里苦。估计等他趟风冒雪推开家门，蔡程昱的发情期也该过得差不多了。

终于熬到回家那天，舟车劳顿，推开家门时已是傍晚。马佳换了拖鞋，蔡程昱的钥匙挂在玄关，人应该在家，然而听他推门这么久也没声响。马佳瞬间担心起来，别是生病了不舒服？

卧室的门关着，他也顾不上别的，匆忙上手推门，室内的景象让他瞬间傻眼。

房间乱糟糟，飘着石楠花的味道。

（不全见评）

“佳哥，”情至深处，蔡程昱抱着马佳的脖子，意乱情迷地喊，“标记我。”

马佳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他是个Beta。普普通通，人群中的大多数。稳定、出不了什么乱子，是社会中最合格的工蚁。

没有信息素，要如何才能标记？

他盯着蔡程昱发红的眼睛，在湿漉漉的暧昧里保持着不可思议的理智。

“佳哥，标记我，”蔡程昱眼泪流了满脸，喘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快点。”

使用抑制剂会让发情期提前结束，而现在已经比马佳预期的多了三天。床头放着药物的抽屉挂着钥匙，显然并没有被打开过。

蔡程昱没有用抑制剂，这样的状态在他回来之前已经持续了三天，马佳光是想想就觉得要发疯。

工作前路未卜，揣着满怀忐忑，不安甚至让他翻出了马佳的衣服开始筑巢。这是给蔡程昱生活带来麻烦、事业带来阻碍的性别Omega的本能。

Omega本该如此，唯一的救赎就是标记，但马佳给不了。蔡程昱不愿去抵抗，也对由此产生的怀疑与非议决不妥协。

马佳明白过来，终于也无法冷静。他叹了一口气，一把把蔡程昱掀倒在床上，撩起爱人偏长的发尾对准那块高热的皮肤咬下去。

蔡程昱一声呜咽，手指把床单攥得死紧。

没有信息素可供注入，只有尖利的牙齿和柔软的唇舌。那块皮肤在微微发抖，马佳感觉到鲜血从牙印里渗出，稍微一舔就是满口血腥。

马佳闻不到信息素，蔡程昱的气味于他是淡淡的木香后调、温柔干净的洗衣液，和抑制剂的工业柠檬香精。他听别人说，蔡程昱的信息素温暖又有生机，像雨后阳光的味道。这个形容实在是太过抽象，然而蔡程昱本人好像都给不出更贴切的描述，只能傻笑着应承一句：“应该还挺好闻吧。”

马佳觉得荒唐，太阳怎么会有味道？

而现在马佳嘴里温热的血液和唾液混合，字面意义上的水乳交融。鲜血触碰味蕾，蔡程昱满脸的眼泪，侧着头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马佳不由得眼眶一湿，他感觉到液体流出，顺着下巴滴到蔡程昱的脖颈，和蔡程昱的汗水汇到一起流到床单上。

“别哭佳哥，”蔡程昱笑着看他，眼睛弯起来，声音断断续续，“我好开心。”

蔡程昱一向可靠又贴心，他从来都知道如何安抚自己的爱人。他是雨，是阳光，也是希望。

马佳看着这个笑容，此刻世界都明亮，嘴里的血腥味还残存着，脸上的泪也还挂着，他怔愣了几秒。

蔡蔡，我好像真的尝到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了。

虽然不像军人那样有明确性别优势，演出行业毕竟工作时间久消耗大，更好的体力条件当然更吃香。尤其是歌剧演员，放眼全国的剧院也是Beta和Alpha占了大多数，Omega的发情期和信息素导致了他们面对复杂的剧场环境难免稳定性不佳。尽管天赋惊人，蔡程昱的整个大学时期还是付出了多于旁人数倍的努力，因为他只有优秀到一骑绝尘才能在市场小竞争多的行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我不应因为我的性别，抑或是我伴侣的性别被质疑。在一起纯粹因为我们相爱，而站在舞台上纯粹因为我是蔡程昱。

谁都知道被标记的Omega会更稳定，而他的伴侣偏偏是个Beta，这意味着他没办法得到永久标记。蔡程昱心里明白，哪怕剧院为此重新考虑他的合约续存也在情理之中，但仍然对目前无法掌控的状况心存不甘。

好在蔡程昱平常人缘不错，专业素养也无可挑剔。非议飘了这么多天，希望他留下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从他的粉丝听众鸣不平，吃瓜路人的激烈讨论，到剧院最德高望重的大佬也打开微博替他发声。

两星期以后，这场闹剧终于逐渐走到了尾声，以剧院的开票公告画下句号。

无论是蔡程昱还是马佳都足够强大，当然不会被不相干的舆论影响。接下来的一个月日子照过歌剧照排，吃瓜群众找到了别的热闹纷纷散去，他俩的结合终于变成了互联网洪流中的一朵小水花。

由于这出闹剧格外坎坷的歌剧终于在首都首演，蔡程昱跟团赶了早班机。马佳醒来时床的另一侧被子掀起，早就没了余温。

马佳盯着蔡程昱的枕头发了一会儿呆。其实面儿上遮掩的好，这件事情在他心里终究留了个坎儿。他相信于蔡程昱也是一样，白天笑得再没心没肺，每个晚上都把他的手攥得死紧。

他想的多，不想麻烦别人，更不想拖累蔡程昱。

有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突然叹了口气：“蔡啊，要不我现在就退休吧。”

“说什么呢佳哥？”蔡程昱翻身过来抱他，捏了捏他的指骨，“你才多大年纪就退休，指望你养家呢。”

“我不想努力了，蔡哥哥，”马佳跟他开玩笑，这样的可怜巴巴“人家想体会一下被好样的感觉，过两年年老色衰，可能就没机会了。”

“放心，你七老八十了我也看不腻。”蔡程昱翻了个白眼，“睡吧，梦里啥都有。”

蔡程昱工作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马佳随意从冰箱翻出吐司果酱，凑合了几口拿好车钥匙出门上班。

他终于在汽车副驾驶上看到了蔡程昱这些日子的秘密。皮质座椅上一个典型的红绒布小盒子，放得四平八稳，在灯光下柔软又坚定。

马佳拿起它，手几乎都在发抖，这盒子里装的就是蔡程昱的决心。他那么聪明，马佳那有点矫情的，藏在玩笑之下的顾虑就这么被看了出来，又被轻轻巧巧地安抚下去。

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个素圈，白金的材质，并不算很粗。马佳小心地把它戴上，尺寸与无名指严丝合缝。戒指在手指上转了两圈又拿下来，内圈似乎有什么花纹看不真切，不是汉字也不是字母。

马佳把戒指拿到灯下面，转着戒指仔细分辨。

是一圈牙印。

是那次儿戏一般的标记里蔡程昱被咬得渗血的伤口。为角色留长的头发使得这小伤没有被多少人发现，也使得发梢频繁扫过，这伤口过了将近一周才彻底结痂好转。

另一边蔡程昱的歌剧终于完成了首演。过程曲折，好在结果足够完美。例行采访的环节，大家知道他要被针对，原本不想让他上。然而蔡程昱说什么都不依。

又没做错为什么要心虚？

“请问蔡老师和您爱人是怎么结合的呢？”女记者问题尖锐不留情面，“你们能完成标记？”

“啊，标记，”蔡程昱笑了笑，不顾台下无数看好戏的目光，“我有啊。”

一片哗然。B和O有标记，这样的热搜放出去顿时就要被打上医学奇迹的名头。

蔡程昱没等下一个问题，他晃了晃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金属光泽。

相爱不需要什么条件。孩子、标记、信息素，说到底和戒指和牙印也没什么不同，

蔡程昱很怕马佳会把他留在原地，毕竟铺天盖的的口诛笔伐，在世人眼中他们是那么的不合适。

如果自己不是个Omega就好了。

他挺过家人的质疑，用实力回击外界的恶意，长枪短炮之下他总是坚强。Omega怎么了？我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然而只有面对感情，蔡程昱才时不时会想，如果自己不是个Omega就好了。只有这件事他无法用努力去改变，只好尽力让马佳有更多安全感。容易羞涩的青年人剖开自己大声表白，你看，我爱你啊，我不会离开你的。

马佳不知道蔡程昱有过那么茫然又失落的一段时光，就像蔡程昱也不知道马佳也曾经无数次在大雨倾盆时大开窗户，徒劳地找寻第一缕阳光的味道。

像是两个人孤单又无措地站在拉着幕布的舞台上演着自己的剧本，手里没有台本也没有歌词，惴惴不安地等着灯光亮起、幕布拉开的那一刻。

终于，雨过天晴，爱情的春芽破土而出。

—Fin.—

写于2022.5.20

其实没有特意卡日期 但是凑巧和主题符合 所以还挺高兴的

写了一次一直想写的题材 不清楚笔力足不足够表达我想要表达的东西 但是我尽力了 

被屏到自闭 第一次尝试wp 看不到的话可以私信/评论跟我说一下 hopefully it works

谢谢你读到这里 留个评论再走吧：）